半導體工業協會的前任主席和創始人 Advanced Micro Devices公司創始人Jerry Sanders在上世紀70年代預言“半導體將被證明是信息時代的原油” ,當時的他是以輕描淡寫的方式表達了這個觀點。
事實上,當今中檔汽車受100或更多的芯片控制。沒有芯片,汽車就無法達到里程或污染的法律標準,甚至無法啟動,更不用說連接到互聯網或顯示精美的數字儀表板了。僅一兩個芯片的供應短缺就可以關閉一個占地100英畝,擁有10,000名員工的裝配廠。這就是過去六個月中許多汽車廠所發生的事情。汽車和半導體行業都要求政府提供幫助,但是這些問題并不是補貼和監管可以解決的。
1970年代后期,汽車開始進入數字化時代。我的第一位硅谷雇主,美國微系統公司曾經“丟掉食譜”,并切斷了林肯大陸工廠的存儲芯片供應。沒有我們的芯片,汽車就無法啟動。福特后來將我們踢出供應商的行列,作為引致汽車廠被關閉而受到懲罰。
很快,汽車行業創造了廣泛的可靠性和采購方式,這避免了許多此類問題,但也使該行業陷入官僚主義。如今,新芯片供應商的資格認證過程需要18到24個月或更長時間。這就是為什么汽車公司不能在緊要關頭簡單地從另一家供應商那里購買稀有芯片以保持生產線運轉的原因。
多年來,電子產品中芯片需求的激增,將汽車行業在芯片市場的份額縮小到10%左右。汽車客戶現在有時不得不以更快的資格認證周期和更好的定價在其他大客戶之后排著隊。汽車制造商已經公開抱怨了這個問題,甚至還包括白宮,但是他們應該為自己的供應問題負責。我們看到,豐田僅通過持有幾周的芯片庫存(或通過誘使其半導體合作伙伴代為這樣做)來度過由大流行引起的短缺。
流行病爆發之初,汽車公司削減了芯片訂單,因此供應做出了回應。但是,當汽車需求保持堅挺使每個人都感到驚訝,而汽車制造商突然需要更多的芯片時,半導體行業就無法足夠迅速地做出反應。即使在機器人工廠中,制造芯片平均也要花費12周的時間(如果需要先進的工藝,則需要更長的時間),而這還是在后端組裝和全球范圍內發貨之前。拜登總統說,他正在“研究”供應鏈,但是業內每個有知識的人都知道政治和補貼是無關緊要的。在民主黨和共和黨人爭論到底是誰的錯之前,市場參與者將填補這一芯片短缺的問題。
美國以前有過浪費金錢來“解決”芯片問題的經驗。1987年,Sematech財團花費了5億美元的政府資金,但對該行業的收益為零。由于在無節制的競爭中取得了不懈的進步,因此Sematech位于德克薩斯州奧斯汀的芯片廠在開業時就已經過時了,裁員也于2002年開始。
如今,半導體工業協會正在重演Sematech時代。他們辯稱該行業對美國至關重要,其工廠要花很多錢,但錯誤地得出結論認為政府應該對其進行補貼。半導體行業狀況良好,并且具有很高的市場估值,因此可以利用廉價的資本。更重要的是,“免費政府資金”導致了極其低效的支出以及對執行人員和股東的不當支付。這是一些我已經看到的現象。
半導體行業的擁護者認為,如果美國政府不提供幫助,其他國家將占據市場份額。但是幾十年來,歐洲和中國大陸政府一直在向芯片公司投入資金,但他們都沒有改變競爭激烈的芯片產業。與中國臺灣的自由市場代工廠商相比,中國大陸最大的芯片公司 SMIC有點顯得無關緊要。前總統特朗普去年還阻止了美國向中國出口先進的半導體設備,這對中芯國際造成了近乎致命的打擊。
確實,美國在半導體制造業中的市場份額已下滑至12%,但并不是說企業需要政府的幫助才能制止進一步下滑。集成電路商業化約60年,大多數芯片已成為具有很少戰略價值的商品,并且由于對低成本的持續需求而將其制造推向了海外。
這些損失并不可怕。硅谷的英特爾,Advanced Microdevices和 Nvidia 制造最先進的處理器。位于愛達荷州博伊西的美光科技公司 生產先進的存儲器;總部位于馬薩諸塞州威爾明頓的 Analog Devices 仍在模擬芯片市場上占據主導地位。美國的國防芯片不依賴國外資源,而來自亞洲的贏家臺積電(TSMC)正在亞利桑那州建廠。更重要的是,該行業已進入軟件時代,在該時代,驅動芯片的代碼通常比芯片本身更為重要。正如Google所知,美國在軟件領域居于主導地位。
因此,我們無需將納稅人的錢交給世界上一些最聰明,最富有的公司。芯片公司在自由市場上壯成長,在受控經濟體中則勉強生存。這個信息不應該引起爭議,但是在1991年,我對豬肉桶消費的不滿使我在《商業周刊》的封面上被貼上“硅谷的壞男孩”的標簽。
我對當前芯片問題提出的解決方案?什么也不做,讓看不見的手免費解決問題。